周凭川正和海外分部开视频会议,抽空看了一眼:“你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我很爱生气吗?”
周凭川沉默半晌,不知道如何作答。回答“是”,今晚矛盾必将升级,回答“否”又昧良心。
他干脆跳过这道送命题,提出下一道老生常谈的送命题:“为什么生气。”
夏眠不能把自己推测说出来,那岂不明摆着告诉周凭川,自己确实不如他大,含糊道:“我费了好多心思、花了好多钱买的东西,你都不仔细看一看。”
“有看,你选的东西很符合装潢风格。”
“真的啊。”
“真的。打算放哪儿?”
夏眠坐累了,抱着抱枕,小猪絮窝似的在沙发里给自己拱出一片小空间,躺了下去:“唱片机打算放客厅,再弄个透明玻璃柜收纳唱片,早上起来可以听听,提神醒脑。”
“挂画电梯里挂一幅,卧室里挂一幅,其余的我没想好,等明天好好设计一下。”
“杯子肯定得放中岛台上了。我打算在岛台西餐区弄个水吧咖啡角,做咖啡、饮品之类的比较方便。哦对了,卧室也得买个小冰箱,这样半夜渴了”
可能因为躺着,夏眠声音压的很柔。
他边说,周凭川脑子里边勾勒出了物品摆放的画面。在他的描述之下,龙玺一号似乎不再是栋新房,开始渐渐有了人气儿,有了专属于“夏眠”的记号,有了家的样子。
周凭川勾了勾唇角。
可越说,夏眠越觉得不对劲。
白天被周凭川豪掷千金、买别墅当衣帽间的行为唬住,晚上又担心剧情,导致他忘了一个最最根本的问题。
——这栋房子表面上是他和周凭川的婚房,实际上则是周凭川和夏明昭的爱巢。
他花着钱、费心费力的布置,都在为别人做嫁衣。
气死了!
“怎么不说了。”这时,听他声音戛然而止,周凭川问。
夏眠气不过,眼珠儿一转,佯装叹气:“感觉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尤其14栋那边,需要大动。我刚签完新公司,第一笔工资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估计得隔一阵子再添置了。”
“你现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