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顶棚在坠落中凹陷。
白渊的肩胛骨撞碎三层铁皮。
他滚进种子堆时。
听见身后楼梯传来高跟鞋的敲击声。
黑帮大小姐苏晚的鞋跟嵌着孤儿院铁门的铜钉。
每一步都踩在他十七岁的记忆碎片上。
“尝尝这个。”
白渊抓起把向日葵种子掷向楼梯口。
种子在空中爆开。
露出里面裹着的微型炸弹。
苏晚侧身躲过的刹那。
他已用货车支架撑起身体。
断了三根肋骨的胸腔发出咔哒声。
扳手在掌心转了半圈。
刃口对准她手腕的翡翠镯子。
那是当年她碾碎银锁时晃过的同款。
苏晚的风衣下摆甩出毒针。
白渊低头躲过。
扳手顺势砸向她膝盖。
骨裂声混着翡翠碎裂声响起。
他想起在精密仪器厂见过的液压机。
压碎齿轮的瞬间。
金属会渗出油光。
就像苏晚现在从伤口挤出的绿色毒液。
“你的肝。
该还给我了。”
苏晚用没断的腿踢向他小腹。
白渊抓住她脚踝。
扳手砸进她小腿肌肉。
他看见自己的指节陷进肉里。
像拧进劣质螺丝的扳手。
而苏晚的惨叫声里。
掺着当年孤儿院孩子们被注射药物时的呜咽。
警笛声逼近时。
白渊将苏晚的头按进种子堆。
他摸到她后颈的芯片接口。
和“屠夫”生化兵器的核心位置相同。
扳手划开皮肤的瞬间。
苏晚突然笑了。
“知道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都肝不好吗。
因为我在你们喝的牛奶里。
加了拆船厂里的重金属。”
白渊的扳手停在半空。
他想起蓝裙子小女孩总说肚子疼。
想起自己每次体检都异常的肝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