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余淮。
他眼中血色未消，魔纹已经蔓延至他的眼尾，在苍白的皮肤下勾勒出诡谲的图腾。
周身杀气凛然，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想躲？”余淮勾起唇角，盯着眼前的这片花海一字一句道：“看来，你是没机会了。”
暗红色的魔气萦绕如星雨，映得他眉眼愈发妖异，苍白指尖已凝出一柄暗红长剑的虚影。
初拾的视线凝结住了。
她认得这把剑，这正是此前封印在伏魔大阵中的那把履水。
他竟然能化成虚影了！
履水虽未化成实体，可仍然能看到剑身上，缠绕着扭曲的怨魂，发出“嗡嗡——”的悲鸣声。
余淮眼中的血色越发浓烈。
树上，花海，湖面或者是周围，铺天盖地的怨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笑着或者哀嚎着朝着余淮涌去。
初拾被鲛珠光罩护在其中，却仍觉神魂震荡。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人人谈之色变了。
这或许，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她眼睁睁看着余淮挥剑斩落，剑芒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成片的芍药花海如薄纸般撕裂。
瞬间，花瓣纷飞飘落。
紫鸢已无处遁形。
余淮的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不要杀她！我们还没有找到情丝草！”初拾的喊声惊起了满地残花。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在触碰到余淮衣袖的瞬间被魔气弹开。
一只冰凉的手抢先扣住她的手腕。
“是不是吓到你了？”
余淮眼中的血色逐渐消退，履水剑的虚影也已散去。
初拾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还还好。”
她转头，看向树干旁的纸鸢。
“好歹你此前也算帮过我们，你只要说出情丝草在哪，我可以放你走。”
“情丝草？”紫鸢嘴角的溢出鲜血，却丝毫没有恐惧之色，而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
“别痴心妄想了，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