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温鸢的玉佩碎片带着机括之力刺入了赵无伤的眼眶边缘,带起一片血花,虽未致死,却成功干扰了他的视线与动作。
下一瞬,殷无咎的剑锋已至!极其刁钻而精确地避开了脊椎的要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穿了赵无伤的右肩胛骨下方!剑尖透体而出少许,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本就破败的衣襟!
“呃啊——!” 剧痛让赵无伤的动作瞬间变形僵硬,锁链的攻击落空,喉咙发出的怒吼变成了凄厉的惨嚎。他整个人被殷无咎这一剑精准的力量控制着,钉在了原地。
“有意思!” 嬴嘉伦眯起了眼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他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雕着龙纹的血玉印玺,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看来皇后不仅了解朕的刺客,更是胆色过人,反应迅捷…比朕想象的还要精彩。” 他挥了挥手,语气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旁边的血狼卫立刻扑上前,将再次被重创、浑身浴血且被殷无咎长剑钉住的赵无伤粗暴地架起,不顾他撕心裂肺的惨嚎,如同拖拽一件破烂的物品,向大殿更深处的、那片隐藏在沙盘后巨大阴影拖去。阴影里,沉重的青铜刑架和其上悬挂着的、闪烁着冷光的各色刑具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似乎更浓了。
温鸢的心脏仍在胸腔中剧烈搏动,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那一瞬间的生死相搏绝非儿戏。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赵无伤的结局。目光落在殷无咎那把刚刚刺穿人体的“断魂”剑上——剑身冷硬如霜,饮血之后却并无异状,唯有滴落的鲜血在剑脊上短暂停留时,顺着那独特、仿佛为引流血液而设计的螺旋深槽迅速汇聚流淌。在灯光的照耀下,殷无咎微微侧身调整站姿时,温鸢眼角的余光似乎敏锐地捕捉到,那顺着剑槽流动的鲜血在特定的角度,刚好在地面上投影出极其短暂而扭曲的线条…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无法确认。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右手轻轻拂过鬓角。一支样式古朴、镶嵌珍珠的鎏金凤钗被她从发髻中优雅地取下。她没有看嬴嘉伦,而是缓步走到巨大的沙盘边,目光落在代表魏国的青木城池上。她姿态从容,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
“陛下果然御下有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