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突然转向玉琅子,\"你亲自护送。\"
玉琅子会意,抱拳领命。月光下,他注意到温北君腰间佩剑的缠金丝不知何时已经松散,几缕金线垂落,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到琵琶泪如此不修边幅。
次日黎明,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悄然驶出虞王府侧门。驾车的是个戴斗笠的青年,车内坐着个怀抱木剑的小姑娘。
温瑾潼揉着惺忪睡眼,小脸贴在车窗上:\"吴叔,我们这是去哪呀?\"
吴泽轻挥马鞭:\"小姐不是一直想见刘棠姐姐吗?\"
马车刚出城门,路旁树林里突然窜出十余骑黑衣人。为首者手持一柄奇形弯刀,刀背上七个铜环叮当作响。
\"留下孩子!\"弯刀直指马车。
千钧一发之际,道旁水沟里突然暴起数十名白袍军士。玉琅子长枪如蛟龙出海,瞬间挑落三名敌骑。
\"七环刀北狄人!\"玉琅子冷笑,\"看来赫连老儿坐不住了。\"
混战中,吴泽猛抽马鞭。马车刚冲出百余步,前方官道上又现出一队人马——却是南州学宫的青袍学子,为首者正是郭孝儒。
\"吴先生莫慌!\"郭孝儒张弓搭箭,一箭射落追得最近的黑衣人,\"刘棠已带人断后!\"
温瑾潼从车窗探出头,正好看见远处山坡上,刘棠一袭红衣如烈火,手中双刀舞成一片银光,将追兵尽数拦下。
刘棠的双刀在晨光中划出两道银弧,最后一个黑衣刺客应声倒地。她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红裙下摆已被鲜血浸透,却浑不在意地大步走向马车。
\"小潼潼,吓着没?\"她一把拉开车帘,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杀气,却在看到温瑾潼的瞬间化作温柔笑意。
温瑾潼摇摇头,小手紧紧攥着木剑:\"刘棠姐姐好厉害!\"
郭孝儒快步走来,青衫上溅了几点血迹:\"学宫附近还有埋伏,我们得绕路。\"
玉琅子收枪入鞘,白袍依旧纤尘不染:\"走栖霞谷,那里有玄鸟卫的暗哨。\"
一行人改道向东南,马车在崎岖山路上颠簸前行。温瑾潼趴在窗边,忽然指着远处:\"孝儒哥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