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子的五千黑甲步卒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每一步都在积雪上留下深达寸许的脚印。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手持丈二长矛,矛尖上凝结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身上的铁甲经过特殊处理,表面粗糙不平,能最大程度地吸收雪地反射的月光,使整支队伍如同从黑暗中涌出的幽灵。
\"锋矢阵,变!\"玉琅子一声令下,手中玄铁长枪划破夜空。黑甲方阵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般从中裂开,士兵们默契地侧身让出一条两丈宽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士兵同时将长矛斜指上方,形成一道钢铁拱廊。
温鸢率领的三千轻骑如离弦之箭穿过通道。她座下的白马\"踏雪\"是南州进贡的良驹,四蹄上包裹着特制的毛毡,在雪地上奔跑时几乎不发出声响。骑兵们手中的红缨枪枪尖都涂了一层薄薄的靛蓝色毒药,这是南州巫医特制的\"寒髓散\",见血封喉。
\"放!\"温鸢一声娇叱,三千支浸满火油的箭矢腾空而起。这些箭矢的箭杆中空,内部填充着火药,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后坠入敌阵。北狄铁浮屠厚重的铠甲可以抵挡普通箭矢,却防不住这种会爆炸的火箭。
\"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温北君埋伏的火药也被引燃。整个雪狼谷剧烈震颤,爆炸的气浪将积雪掀起数十丈高。那些被炸上半空的铁浮屠士兵,沉重的铠甲反而成了催命符,坠地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房敦的帅旗在爆炸中轰然倒下。这位东魏名将的头盔被气浪掀飞,脸上布满细小的伤口。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右腿已经不听使唤——一块锋利的弹片深深嵌入膝盖。
\"将军!\"亲兵队长扑过来想要搀扶。
房敦却一把推开他,颤抖的手指向远处:\"那那是\"
风雪中,一杆红缨枪如毒蛇般刺来。温鸢的\"踏雪\"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房敦胸口。枪尖精准地抵在他喉结上,压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降,还是死?\"温鸢的声音比冰雪还冷。她发间的白玉簪不知何时已经断裂,一缕青丝垂落在染血的面颊旁。
黎明时分,温北君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整个战场。昨夜的积雪已经被鲜血浸透,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在朝阳的照射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