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元孝文要我死,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他的刀。”
她转过身,烛光映着她的侧脸,明明柔美,却透着一股决绝的冷意。
“既然逃不掉,不如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等他来杀。”
知画眼眶微红:“可是小姐还那么小。”
碧水低头看向摇篮中的温瑾潼。婴儿睡得正熟,小手攥着那片已经干枯的枇杷叶,叶脉间隐约泛着淡淡的金光。
“正因她小,我才更不能逃。”碧水轻声道,“若我今日退缩一步,来日她长大了,连站着死的勇气都不会有。”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夜风吹过树叶,又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
碧水眸光一冷,指尖不着痕迹地抚上腕间的银针。
知画也察觉到了异样,脸色微变:“夫人,您还是走吧,我去替您便是了。”
碧水抬手示意她噤声,缓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
月光如水,庭院空荡,只有那棵枇杷树沙沙作响。
一片枯叶飘落,恰好落在她掌心。
碧水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树梢。
一道黑影无声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元孝文站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正是曾经温府用来报信的棋子。
姚青单膝跪地,低声道:“陛下,虞州那边传来消息,嬴令仪没有离开温府。”
元孝文轻笑一声:“倒是有点骨气。”
他指尖一弹,棋子落入池中,惊起一圈涟漪。
“她现在是不是以为朕要杀她,还要杀她的女儿,所以才引颈受戮。”
元孝文指尖轻敲着亭栏,目光落在池中沉浮的黑玉棋子上。
“可是朕不会杀她的女儿,朕很知道,只要他们的女儿还活着,温北君就还得做朕的狗。”
姚青知道眼前的男人决不是自己曾经侍奉过的戴祎,元孝文是一个枭雄,为了皇权,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姚青。”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说,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是什么?”
姚青一怔,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