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飞感觉双腿像灌了铅。
但岸边村民焦急的呐喊声推着他咬牙前行，终于在呛了两口水后，把孩子托出水面。振飞瘫坐在沙滩上大口喘气，湿透的衬衫紧贴后背，沾着水草的裤管滴滴答答淌着水。
振飞把孩子平放在松软的沙滩上时，孩子嘴唇已经发紫，双眼紧闭。
围观的李婶尖叫着去掐人中，却被振飞一把拦住：“让我来！”他迅速扯掉孩子湿透的衣服，单膝跪地，掌心交叉在孩子胸廓中央，以每秒两次的频率有力下压。
“噗”地一声，浑浊的河水从孩子嘴角涌出，可小小的胸膛依然没有起伏。
“让开！”振飞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俯身用嘴完全罩住孩子口鼻，捏住鼻翼缓缓吹气。
几次人工呼吸后，孩子突然剧烈抽搐，呛出更多污水，接着发出微弱的呜咽。
振飞悬着的心刚松了半分，又立刻解开孩子纽扣，继续做胸外按压，每一次按压都数着节奏：“1、2、3……”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下颌砸在孩子胸口，混着未干的河水洇湿了沙地。
当一次次的按压落下时，振飞的胳膊几乎失去知觉。
突然，怀中的孩子剧烈呛咳起来，混着水草的污水喷涌而出，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啼哭。
围观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李婶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菩萨保佑”。
孩子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茫然地望着天空。
振飞颤抖着把他搂进怀里，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水渍和泥沙。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河岸边，给孩子泛着青灰的脸颊镀上一层暖光。孩子突然伸出沾满淤泥的小手，抓住振飞湿透的衣襟，带着哭腔的“叔叔”两个字，让紧绷的空气瞬间融化。
他轻轻拍着孩子颤抖的后背，感受着那逐渐平稳的呼吸，他发现村民们不知何时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往他手里塞干毛巾和热水瓶，几个惊呆的专家也上前不停的安慰。
太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泥泞的河滩上叠成温暖的剪影。
直到孩子被抢救过来，振飞累瘫在银色的沙滩上。
他看着孩子，终于放下了心！
孩子的呼吸慢慢匀称起来。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