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确定死侍不再动弹后,我继续寻找出口。在穿过一条堆满破旧机器的走廊后,我发现了一扇半掩着的门。推开门,是一条昏暗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我沿着通道前行,心中祈祷着那是通向外面的路。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很疼。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褐色的。
我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又反手扣上门,后背紧紧抵着门板,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伤口处仿若有无数钢针在狠狠刺扎,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直冒,几乎要站不稳脚跟。待那阵剧痛稍缓,我才强撑着抬起头,打量起这个陌生又透着奇异温馨的空间。
刚一挪动身子,脚边就“咯哒”一声,蹭到个圆滚滚的毛绒小熊。它耷拉着一只胳膊,绒毛稀疏杂乱,显然是经了无数次摩挲把玩,往昔的蓬松饱满早已不在,唯有那两颗黑溜溜的玻璃眼珠,依旧透着股憨态可掬的样子,想来定是这儿主人的心爱之物。我心怀歉意,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目光随之逡巡向前。
映入眼帘的,是挨着墙摆放的一张大床,床罩是那种静谧柔和的淡蓝色,恰似月夜下波澜不惊的湖水,触手温软,褶皱间仿若藏掖着无数甜美的梦境。
随意散落其上的几只抱枕,绣工精致细腻,针脚间满是匠心,星辰图案在昏黄灯光下,竟似有微光闪烁,仿佛将浩瀚夜空都揽于这方寸之间。床头歪歪斜斜挂着一幅画,凑近细看,笔触稚嫩却饱含热忱,颜料涂抹得厚重不均,勾勒出的像是一个洒满金色阳光的秘密花园,绚烂的花朵肆意绽放,每一笔都似在诉说着画者内心深处炽热而纯粹的渴望,不用猜,这定是房间主人的杰作,满是她眼中独特的世界。
貌似房间的主人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我缓缓朝窗边挪去,脚下厚密柔软的绒毯悄然吞没了我的脚步声。
窗下,稳稳立着一副木质画架,崭新的画布刚绷上不久,上头颜料未干,还泛着油亮的光泽,调色盘里五彩斑斓,颜料相互交融、肆意流淌,几支画笔七零八落地搁在一旁,笔毛上干结的颜料,宛如凝固的印记,像是刚完成不久。
墙角那一堆玩偶着实醒目,恰似一座热闹非凡的玩偶王国。软萌的兔子玩偶耳朵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