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是欢声, 处处是笑语,各种酒类、肉类的香味随着轻风四处飘散。
宣旨仪式完毕,马哈木、太平、把秃孛罗陪着海童在赛场、街市上转了一圈,把玩着各种新鲜的物件,偶尔也买上一件。晚上又从篝火旁的食桌把他拽进了舞动的人群,可跳几圈海童已是气喘吁吁,不得不回到食桌坐下休息。
作为瓦剌小部落,马哈木等几人过去从未和大明朝廷打过交道,更没有到过中原,一句汉语也不懂,所有交谈的内容都得由海童的通译帮助完成。
四十多岁的海童身体已开始发胖,习惯半眯的双目常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话语又不多,更显得高不可攀。他和黄俨的资历相当,却看不惯黄俨那播弄是非、欺上瞒下、 一手遮天的做派,倒羡慕起远涉西洋的郑和、两进乌斯藏的侯显来,索性请求皇上外放, 成为长期岀使蒙古各部的使臣,见得多了,许多事自然见怪不怪,见奇不奇,但今日瓦剌三部受封的场景还是着实让他感动了。
“老夫这些年尽在大草原、大沙漠里跑了,看这蓝天碧空如洗,看这草地绿茵如织, 臣民拥戴,马肥牛壮,狗欢羊跑,一首首牧歌从早唱到晚,真羡慕三位王爷这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的日子,怕是神仙也自叹弗如啊!”
“是海公公会选时候!”马哈木狡黠地嘿嘿一笑,“最好的季节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 皇上乃圣君令主,天下人民山川草木莫不仰赖皇恩雨露,威权行于四海,泽被遍于化外。 偏远的瓦剌部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荣耀,瓦剌人莫不欢欣,海大人已经看到了他们那股子高兴劲,只是…… ”
他看了一眼海童,海童的眸子里蕴含着温情,一缕深邃的目光闪耀着,有傲岸威严, 也有慈祥和温柔。
“不说了,今儿是高兴的日子,不说不愉快的事,尝尝我们新酿的马奶酒,它比中原的酒温和多了。”说罢,三个新王一起举杯,海童也举杯随他们干了一大碗后连说好酒、 好酒。
马哈木示意了一下,侍女托着银盘接连上了手抓肉、烤羊排、烤羊腿、鲜奶酪等,海童吃惯了,倒觉着比南京酒肆的汉餐还顺口,大口地吃肉,大碗地筛酒,简单地聊着,虽都是海量,也都在不觉中有了五分醉意。
“顺宁王爷刚才说了半截话,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