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生是失望的一生。”
马文斌听得心头一紧,半晌才低声说:“哪儿能这么说,王老师。您是做了很多事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王曦权摇了摇头,抿紧嘴巴,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马文斌面前,用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说,“这个你拿去看看,也许它能帮你解脱眼下的困境。”
马文斌低头看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几个单位的名字:南高齿、上海玻璃钢研究院、南方振能风电有限公司——
资料是王曦权在近期一次非正式技术讨论会后整理出来的,里面有部分关于联合研制整机系统、试图跳出合资依赖的新路径设想。
“国产化不是口号,也不是幻想。”
王曦权顿了顿,声音略显沙哑,“没有国产化,就没有真正的度电成本下降。合资搁置了,我的余生,就只为这件事了。”
他苦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倔强。
马文斌默默接过资料,郑重地点头致谢。
出了门后,他一言不发地走了一段路,仿佛脑子里还在缓慢消化这场会面与谈话中的突如其来。
直到回到住处,他才打开那份资料,一页页地翻看。
看着看着,眉头忽然紧了起来。
在一张附页的生产商联络信息栏中,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公司名:深航新能源设备服务部。
这名字他不觉陌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支烟,眼神游离,陷入回忆。
几秒后,他眼神一凛,脑中闪过一个片段——第二季度的报废设备调拨单!
他猛地起身,从档案袋里翻出一摞纸质调拨记录,手指在一页页表格上游走,终于停住。
果然,那个时候他就觉得那台更新替代下来的液压机,设备的流向有些不对劲——流向单位正是这家深航设备服务部。
当时他还以为只是个挂靠单位,如今再次出现,并且与南高齿、上海玻璃钢研究院这些正儿八经的国产零部件制造商并列出现在同一份资料里……
这,不可能是巧合。
马文斌缓缓将烟头摁进烟灰缸,眸色一寸寸沉下去。
良久,他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