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见了什么人,娘娘只和贵妃、楚嫔及几位命妇们说了几句闲话,就回帐内歇息了。”念一胆子小,生怕说错了什么,头都不敢抬。
可陆时至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一语不发的模样叫帐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于力行看了眼念一噤若寒蝉的模样,眼球微微动了动,一时不知她是真胆小还是假害怕。
念一的确什么都没有说,但架不住皇帝已经认定珍妃娘娘受了欺负,她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叫陆时至心底猜测万分。
事实也确如于力行所料,陆时至垂眸思索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在他的刻意纵容下,张丞相风头无两,张贵妃立后的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嫔妃也好、命妇也罢,都是拜高踩低的,他不在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挤兑他的珍妃讨好张贵妃呢!
等窦昭昭醒来,帐内已经点了烛火了,眼前空无一人,只有屏风上陆时至批阅奏章的投影,不远不近地陪着她。
不等窦昭昭开口,陆时至先一步察觉她醒了,“睡醒了?”
窦昭昭声音有些哑,轻轻应了声,“嗯。”
宫人们鱼贯而入,窦昭昭看着彩兰等人麻利的动作,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时辰了?今儿不是有篝火晚宴吗?”
“是。”彩兰手中忙碌不停,没敢多说,只隐晦地看了一眼陆时至。
窦昭昭看向陆时至,“陛下?”
“不急,朕说什么时候开席,就是什么时候。”陆时至慢悠悠起身过来,待站在窦昭昭身边,伸手解下了自己腰带上的一块红玉平安扣。
意识到陆时至要做什么,窦昭昭赶紧开口婉拒,“陛下,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陆时至沉声打断,定定地望着窦昭昭,略软了语气,“这是赏赐,也是标记。”
对上窦昭昭疑惑的眼睛,陆时至系牢了红玉,眼神深邃,“标记你是朕的人,除了朕,谁都不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