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拂能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带着几分深切的颤音。

    他突然闷声道,“你骗得朕好苦啊。”

    宁玄礼抬起头来,额前的青丝有些乱了,垂下来一缕,他双目竟是通红,墨眸沁出一滴眼泪,没有任何声音。

    她愣愣的看着他,这滴泪砸掉在她脸上。

    湿漉漉的。

    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垂下眼睫,掩住不知是何情绪的眸色,从她身上起来,背对着她,略掩了掩衣袍。

    他勉强沉声道,“皇后担忧朕躬,朕深感内助良多,朕离不得皇后半步,日后朕会叫人将折子都拿到坤宁宫,朕就在此料理政务,皇后要陪着朕,也就没有时间应付那些女人,叫她们以后不必过来请安了。”

    他撂下旨意,便匆匆而去。

    沈青拂皱眉,狗男人这是打算作甚。

    她不自知的抚上自己的脸,那点泪珠染在她指尖,极为湿润。

    这就是帝王之泪么。

    可他究竟在哭什么呢。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他拥有了这世间的一切,至高无上的皇权,万里无疆的国土,四海臣服的人望,前朝后宫的安定,还有这大片的后宫美人,他有什么好哭的。

    就因为她骗他说来了癸水,就算是将他骗苦了么,这算得上什么苦啊。

    看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她眸色深下来,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装下去了,免得他总觉得失望,而且,她也不可能装上整整的一辈子。

    她能做到的,就是古来帝后的标准,相敬如宾,彼此扶持。

    至于结果如何,就让他自己适应去吧。

    ……

    陛下降旨,后宫不必请安打扰皇后。

    后妃近来忙碌着的,就是在太液池乘船,适应颠簸水路。

    没了众妃的请安,坤宁宫十分安静。

    他也不允许她一个人去折柳宫,近来只陪她一块去过折柳宫两次,其余日子,都是侍琴或者侍画主动过来坤宁宫汇报,好在两个小娃娃没什么特殊情况。

    珍嬷嬷替她挽着头发,佩戴好凤钗。

    “娘娘不晓得,从前陛下年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