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
然而用棍子打动静太大,他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那就是一个个捉,不过池宴自认身手好,这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他趴在树上,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尝试了个遍,丝毫没留意这一幕尽数被人瞧了去。
她站在窗前,静静仰头望着他,心中多起来的郁结瞬间就散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一股酸胀的情绪蔓延在心间。
她想,这世上大抵只有他才会默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费尽心思,只为了能让她睡个好觉。
树影幢幢,他还没发现她的存在,同样,沈棠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她猜想,他此刻的神色定然是带点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眼神却很认真。
最后一只蝉被收入囊中,将布袋系紧,池宴无声松了口气:
别说,倒也是个力气活。
忙活了一天,半夜还要捉蝉,他眉眼染上倦怠之色,微微勾起唇,不过好在不算白费。
他敏捷地从树上跳下来,刚站稳身子,冷不丁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池宴。”
他身形一僵,缓缓扭过身。
四目相对,沈棠宁扶窗而立,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她只穿了白色中衣,头发披散在肩头,神情比月色清冷,目光却是柔的,像月光下的潺潺溪流。
池宴局促地在原地愣了会儿,硬着头皮上前,下意识将袋子藏在身后:“我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故作不知:“你方才在做什么?”
他随口扯了个谎:“可能是……赏月。”
口袋里此起彼伏的蝉鸣在这时格外刺耳,颇有种声嘶力竭的架势。
沈棠宁静静瞧他,眼见着他耳根慢慢红了,神色也变得窘迫,唇角翘了翘:“你头低下来一些。”
池宴正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听到这话一愣,倒也听话地低下了头。
她抬起手臂,从他发间摘下一枚树叶递到他眼前,他思绪有些迟钝,慢半拍啊了声:“谢谢。”
沈棠宁看着他呆呆的模样,险些没忍住,语气尽量平静:“下次别这样了,瞧着怪傻的。”
她也不是这样娇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