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院里所有的住户。
那时候家庭电话还不普及,这个机关的规定是,处长以上领导和确有必要的工作岗位,可以安装家庭或宿舍电话,吴三兵属于后者。所以,来访客人大多无法与被访者电话联系。传达室值班员只要查到大院里有这个人,便可以让来访客人登记进入。
那值班员翻着住户登记簿,翻到一页,指着一个名字说,就是找他。
吴三兵一看,果然是老太太说的那个名字,住在几号楼几层几室写得很清楚。
吴三兵又问值班员:“她们进来时登记了吗?”
值班员有拿过来客登记本,那上面登记了老太太的名字,和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女人的名字叫“吴玲”,一个极其普通的遍地都是的名字,登记时间是23:20,登记理由是“探亲”。
那时候不像现在,动辄查验身份证,像这样重要的机关宿舍,也就是登记上述信息就可以进了。
吴三兵记下住址,回到老太身边,说:“大娘,我领您去吧。”便领着老太太来到那座楼前,搀着她爬上四楼,来到她说的那个名字的家门口,却见那门上结结实实地锁着一把大锁!
吴三兵再次陷入恐惧和迷茫之中。
登记簿上的信息显示,确实在这栋楼、这套房子上住着老太太说的那个人,也就是老太太的儿子。如果他搬走了,登记信息有可能还没得及变更,但即使延迟,一般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假设住在这栋楼这套房子上的那个人是在24小时前搬走的,那么,他也会在他的母亲上火车之前,用电报的方式通知老人家,而不会让让自己的母亲扑空。按照这样的逻辑分析,他应该没有搬家。
而现在,这一把大锁却把他的母亲拒之门外。
吴三兵进一步分析,又觉着着自己的逻辑有错误,因为这老太太的儿子是要到站台上去接自己的母亲,而不是让她自己回家,那么,他也可以不把自己搬家的情况告诉母亲,见面再说也未尝不可,如果是搬到了更好的房子,岂不是给母亲一个惊喜?这样分析也有道理
吴三兵刚才在传达室已经记住了这个人的工作部门,可以给他们值班室打个电话问问,这样想着,吴三兵决定先带着老太太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