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让你去加强一下宣传军队纪律的工作上是对了,这个‘幌子’有必要作为实际工作落实。哦,这一点我赞成,你继续说。”
吴三兵说:“也不能从党纪入手。”
刘副书记说:“为什么?”
吴三兵说:“现行党的纪律条例,主要是规定了党员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并没有涉及虐待家庭成员的条款。因此,从党纪入手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刘副书记说:“看来这几天你是做了功课的,想得挺周密。”
吴三兵说:“一直很忙,有些问题考虑不成熟。”
刘副书记说:“你把军纪、党纪都排除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呢?比如说刑事、民事,那就不是我管的事了。”
吴三兵忽然觉得刘副书记很狡猾,刚才自己说的那一大套,其实刘副书记都懂,但是他不说,而是用提问的方式让吴三兵说,等吴三兵说完了,忽然发现自己走错门了,压根就不该找纪委。
吴三兵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觉得刘副书记是在遛着他玩,他甚至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刘副书记立刻觉察到了吴三兵的表情变化。他站起来,拿了一个杯子,给吴三兵倒了一杯水,顺便也把自己的杯子拿了过来。说:“不用着急,我准备了一上午的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探讨。”
听了刘副书记的这句话,又见刘副书记给自己倒水,吴三兵情绪似乎又转了回来,疑惑地想,难道今天的谈话才刚刚开始?前面谈的都是引子,大头在后面?他看了看表,来到刘副书记办公室才一个多小时,刘副书记说准备了一上午的时间,接下来谈什么呢?
吴三兵忽然想起搬进这套房子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徐云深说的一番话:“刘副书记这个人,表面上看有点憨,但实际上他非常精明。他冷不丁地说出孙干事家属死亡有些流言,并不是糊涂得连开会的主题都不知道,而是要表达两点意思。其一,他确实听到了流言,甚至是接到了举报信;其二,关于这套房子的处理他有不同看法。”
吴三兵想,现在,关于房子的处理问题已经落定尘埃,接下来,刘副书记要谈的,应该就是孙干事家属死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