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凡儿,凡儿今年中了南直隶院试案首,今天特地来给您老人家禀告此事,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轩儿、凡儿乡试连捷,早中进士。”
说罢,他率领两个儿子朝坟茔重重磕了几次,随后方在陈休和陈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起身后,陈准却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坟前,看着袅袅的香烟道:“二子,你知道我们陈家是怎么会定居此地的吗?”
陈凡想了想后道:“爹以前不是说过,我们是爷爷躲避开国时的战乱,所以定居溱潼的吗?”
陈准点了点头:“我们祖上是白驹场亭人,你祖父曾追随周士相起兵反了前朝,一度受封同知枢密院事,后来周王兵败被杀,你祖父便带着我和你大伯逃到溱潼,隐姓埋名活到了现在。”
陈凡目光惊诧地盯着陈准的背影。
周士相?
这不是跟本朝太祖争夺天下的“吴王”?
后来兵败被杀,跟随他的人马,在大梁开国后全都被贬为“贼户”。
这些贼户不能跟外人通婚,不能科举、不能为官,只能做些低贱的营生,走到哪都低人一等。
没想到自家竟然跟周士相有关,还是周士相朝廷的同知枢密院事。
这个消息犹如炸雷一般,在他耳边轰鸣,震的他几乎站立不稳。
一旁的陈休似乎早早便知道了此事,他笑着对陈凡道:“二弟也莫要慌张,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在乎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如今考中了秀才,也到了守门护第的年纪了,爹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告诉你咱们是从哪来的,也没有别的意思。”
“以后你该咋样还是咋样。”
陈准转过身来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去吧。”
等陈凡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时,只见席面已开,丫头坐在席间,刘氏夹了块鹅肝放在他的碗里。
“奶,我不喜欢吃鹅肝,一股味道,还嚼着黏糊糊的,我要吃肥肉,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