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胜意死后,这还是许留夏和崔心瑷的第一次见面。

    现场的长辈们,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几年,崔心瑷从伦敦的大学毕业,做起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

    她到底是崔家人,比起跳舞,做生意她似乎更加的得心应手,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小有成就,不再需要从崔家拿钱了。

    崔松石倒是依旧按照惯例,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零花钱。

    但祖孙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寥寥无几了。

    崔松石心中始终怀着对许留夏母女的愧疚,每次和崔心瑷见了面,心中就难免自责。

    崔心瑷敏感聪明,哪里能觉察不出外公对自己情感上的纠结和变化,这两年崔心瑷就见过崔松石一次,且还是偶遇到了,一起吃了顿饭。

    今年过年,崔松石倒是主动问过一句,要不要一起过个年。

    崔心瑷以和男朋友约好了要出去度假为理由拒绝了,实际上她是自己一个人,在港城的公寓里度过的这个春节。

    噩耗传来时,崔心瑷无比懊悔  ,早知道是这样,哪怕外公只是一句客套话,她也会赶回来陪他过年的。

    “心瑷,我们不知道你也要回来,忙得一塌糊涂压根没怎么看手机,你别着急,我现在就陪你去殡仪馆见爷爷。”孙白芷赶忙拉住崔心瑷的手,又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

    崔心瑷一直看着许留夏,直到被孙白芷拉上了车。

    许留夏没来由的觉得累,没等崔家人过来找她,就自己回房间休息去了。

    崔心瑷坐在车上,一直掩面痛哭。

    “老爷子走得很安详,没受什么痛苦,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心瑷,大家都觉得很突然,如果早就征兆,我肯定会提前叫你回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那为什么外公死了,没人通知我?是因为许留夏要来是吗?”崔心瑷抬头看向孙白芷,眼里都是怨怼和委屈,“你们都想着许留夏委屈,那我呢?这近七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妈做错的事情,一定要我来承担吗?为什么没有人心疼心疼我?”

    孙白芷常常叹息一声。

    崔心瑷知道孙白芷说不出什么来,她撇过头看。

    车玻璃上映照出她伤心欲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