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见白荷跪,剩下的五个孩子也连忙跪了下来。
小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不安的气氛,又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
唐宁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你们…”
刚说两个字就见白荷嘭嘭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粘了一层灰土。
她冻得直哆嗦,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但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准,带着京腔特有的质感。
“叔叔,您是好人!求求您救救小猫吧。
她才6个月,吃不多。
求求您,您收了她吧,给她一口剩饭吃就行。
她命贱,好养活!求求您,救救她吧…”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停止磕头,双手伸进怀里把所有的饼干都掏了出来。
因为动作极快,冻到青紫的手面上唰拉刮掉一大块儿皮。
汨汨的血液沾到饼干包装袋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双手把饼干捧到唐宁面前,小心翼翼的哀求道。
“叔叔,这些饼干我们都不要了。
您救救小猫吧?”
北风风干了她的眼泪,似乎连她的生命也带走了。
唐宁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死意。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似乎被沙砾磨过一般。
“我把她带走了,你们呢?”
白荷回头看了一眼伙伴们,又回头看着唐宁,好像想笑一下,但嘴角下垂的弧度却一点也没变。
“叔叔,我们的爹娘都死啦,家里没人了。
我们都看过这个世界啦,但是小猫没有,小猫得活着呀。”
灾难带走了白荷的爹娘,也带走了她的童真。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人命不值钱,唐宁能愿意收养小猫儿已经是不易,她们几个大的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唐宁沉默了一下,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并快速生根发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荷。”
“白荷。”
唐宁呢喃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