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挡风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大,便放弃了撞开车门的想法,而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右肩上,然后用力的撞去。在我多次撞击过后,挡风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大,当我用用肩撞开挡风玻璃时,锁骨碎裂的闷响混着涌入的寒气凝成白雾骷髅。
我先从车内爬出,随后又急忙解救故安,我们两人跌坐在雪地上,裸露的掌心瞬间与地面冻合。五米外清雪车残骸的金属疲劳呻吟震碎他们膝窝冰壳,故安撕扯掌心皮肤带起的血膜在夕照下如教堂彩窗般瑰丽。为了避免车辆爆炸的时候我和故安受到二次伤害,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拉着故安踉跄奔向远方。
突然间,军大衣男子从车底钻出,肩头十厘米厚的雪甲簌簌剥落。
冰锥尖端划过护栏的刮擦声在寂静中增殖出诡异和声。我右脚棉靴在翻越路堤时脱落,裸露的脚趾触到埋藏的除雪剂,融化的氯化钙混合冻疮渗液,在雪地拖曳出萤火虫般的幽绿痕迹。
男人从雪雾中浮现的瞬间,改装军靴钉齿在冰面凿出火星。我看着这个煞笔心里面就燃起了一团火,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向他砸了过去,因为刚刚已经累的虚脱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什么我也没有打到他,只是击碎我们刚刚撞开的挡风玻璃。飞溅的冰渣在月光下形成棱镜阵列,将男人身影复制成十二个蓝色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