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昔日软弱的性子,颇有些雷厉风行的架势,即便见到儿子,也没有惊讶,继续认真指点。
魏昶君也笑着,自顾自走到一边观察刚刚造出来的第一批棉袄,棉袄用的是山东新弹的棉花,里子缝得密不透风,外罩粗布,既保暖又耐磨。
他伸手抓起一件,用力扯了扯,确认针脚扎实,才点头。
“行,送到民部,发下去。”
被褥是同样是从这座纺织作坊制造出来的,厚实柔软,魏昶君亲自试了试,裹在身上暖烘烘的,他咧嘴一笑。
“这东西,比京师那些官吏的貂裘都实在!”
他再也不会看到那些将士们被冻掉脚趾头了。
良乡大营,安定军的士兵们列队站立,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前方堆积如山的物资。
老卒们眼底莫名生出几分紧张。
“听说这些都是给咱们的,莫不是此战要去送死?”
说出这话的人也没被嘲笑,毕竟他们之前当真不曾过过这般日子。
谁不是给个野菜团子糊弄着便上了战场?
吴三桂站在高台上,眉头紧锁。
他原本以为红袍军之前告诉他们的后勤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他们这批所谓的安定军,都是边军,寸功未立,甚至吴三桂自己心里,也觉得自己这群人不过是一群炮灰,可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到说不出话。
“这这他娘的是士兵的物资?”
棉袄、被褥、棉鞋、酸辣粉每一样都是崭新的,每一样都比他当年在关宁军时见过的精良十倍!
“发!”
民部的吏员开始按名册发放物资。
赵铁柱领到棉袄时,手都在抖。
他当兵二十年,芦花从破棉袄中漏了又漏,冬天冻得浑身发青,可现在,他摸着厚实的棉花,眼眶一下子红了。
“这真是棉花?”
那沉甸甸的,不透风的暖意让这个汉子终于流泪。
孙二狗领到火铳时,差点跪下去。
他以前用的三眼铳,铳管都是锈的,大半可能一发就炸膛。
可手里这把,铳管锃亮,机括灵活,他摸着铳身,眼泪啪嗒掉下来。
当年和鞑子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