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周玉珍虽然被放了,但她还是在监视期,姑婆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
林母略一思量,点点头,“行,那妈就在这看着,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的。”
等林安安一走,周玉珍就挣扎着起身,“砰”一下,结结实实跪到了地上,几乎是托着腿爬到楚姑婆脚边的。
楚姑婆手动了动,最后握成拳,没去扶她。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是我对不起天力,都是我的错啊!”周玉珍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泣不成声。
“当年,我也是经人介绍,稀里糊涂就去了津市……”说着,她又狠狠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一直以为自己与寻常女人不同,即便是二婚还能碰到那么好的男人,是我糊涂啊!”
楚姑婆嘴巴张了张,所有的责备最后只换成一声叹息。
“妈,我知道错了,真的,求您原谅我吧,求您了。”
周玉珍眸底全是悲痛,她是被放出来了,可要去北大荒劳作三年,不会留在西北。
此时此刻,她心里堵得实在难受,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高家……
楚姑婆摆了摆手,从兜里拿出一份文件,“你起来吧,我是老了,但我还不糊涂。我今天并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只希望你把这个签了。”
周玉珍接过文件一看,整个人险些瘫倒在地,“断亲书?妈……我可是呈哥儿的母亲!”
“玉珍,签了吧。其余责备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活得比我明白,该懂的道理你都懂。”
周玉珍的指尖死死捏着那张断亲书,纸张边缘在她颤抖的力道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病房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心上。
“妈,我求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在坚硬的瓷砖上磨得生疼,“这些年是我忽视了呈哥儿,他还小,不能没有母亲……”
楚姑婆别过脸去,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湿润的痕迹。
“玉珍,当年天力牺牲,你义无反顾地离开,我从不怪你。”她的声音沙哑,喉结艰难地滚动,“甚至你现在来抢呈哥儿,我也没怨过你。
那么些年你对呈哥儿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