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牛皮帐幕上,忽明忽暗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初见之时的岁月。
武信闻言,不禁莞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那年他初入朝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怒斥宇文化及。
言辞之犀利、气势之磅礴,当真是目空一切。
\"嘿嘿…… 那时候有老千岁当靠山,臣自然狂了些。\"
他笑着摇头,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怀念。
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很过瘾,不过不能提了。
太过粗俗!
但是真的爽!
\"现在阿浊也有你和朕当靠山,他怎么就不狂一些?\"
杨广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罢了,不想了,他累了。
年纪大了之后越发的着觉,每到这个时候就想着躺下。
翌日清晨,西域的烈日刚攀上毡帐顶,薛礼的营帐便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自踏上西行之路,他便日夜兼程,马蹄踏碎戈壁的月光,也碾碎了沿途的安宁。
干粮就着风沙咽下,困极时便在马背上打盹。
风吹日晒下,原本白净的面庞早已被晒得黧黑,粗布衣衫也磨出层层盐霜。
昨夜一沾武信安排的大帐,躺在那软垫上,他便如坠入深潭,沉沉睡去。
连帐外士卒集结的脚步声、饭甑蒸腾的香气,都没能扰他分毫。
巳时三刻,日头越发毒辣,程咬金早已在帐内来回踱步数十趟。
他铜铃大眼里冒着火:
“王爷,这小子还敢让您等,俺老程给他弄醒!”
武信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目光扫过帐内陈设。
角落那杆银戟吸引了他的注意,戟身镌刻着古朴纹路,鎏金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单看重量便知绝非寻常兵器。
他信步上前,五指扣住戟杆,不用发力便将其提起,这也算是柄历经千锤百炼的神兵。
“不急。”
武信将银戟舞出半圈银光,戟刃划破空气发出清啸,
“能驾驭这般兵器,足见他功底扎实。”
他收住招式,指尖轻抚过戟尖寒芒,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