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半张被打的侧脸映照,涨红的痕迹却比不上他眼睛里那簇足以燎原的火苗来的狠厉。

    他明明是在笑,郭臻的大脑却在不停示警。

    让他快跑快跑快跑。

    郭臻现在真是万分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到这里亲眼看下属把这两个人烧成灰烬!

    他的恐惧与退缩,被周明礼尽收眼底。

    周明礼笑了,脚步不紧不慢,略过双腿打颤,满身都是油的大汉,走到了郭臻的面前。

    郭臻往后退,“周明礼,我可以放过你,你把火灭了,现在就能带着黄折月离开,我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

    “呵呵……哈哈哈哈哈。”

    周明礼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愈发玩味的看着郭臻,“看样子,你比我更怕死,郭处长。”

    “你要是不想死,就告诉我你和单生铄的勾当,不然,我可控制不住饿了三天的手发抖,失误将东西扔到你身上。”

    周明礼微笑,“你应该很喜欢看烈火燃烧的场面吧?”

    郭臻只觉得周明礼的笑虚伪,阴狠,肮脏。

    他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握住了喉咙,他如果想活,就要说出真话。

    郭臻额头冒汗,好半天,他闭上眼睛,低声道,“我说。”

    “单生铄在琉璃厂的时候我就在跟着他,单生铄管着琉璃厂,别人想从他手底下过买卖,就得给他交钱。”

    单家早就发家了,可单生铄的家却是在琉璃厂发的,京市琉璃厂,各种古玩,珍品流进流出,单生铄经手的东西来路正的,来路不正的全都有。

    单生铄三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寐下上千万的家资。

    彼时郭臻初出茅庐,拜了单生铄的墙头,就在为他做不光彩的事情。

    贫穷人家得了好东西,来琉璃厂找人掌掌眼,东西好的,也给你说不祥,最多只能卖一个银元。

    你不卖?

    呵,出了琉璃厂,你不仅得把东西交出来,人也要少一条腿。

    富人有好东西露出来还想私藏?

    第二天就有卫兵登门抄家。

    你要是不想被抄,把好东西送到单先生的门前,跪在单先生面前,磕上几个响头,这才能保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