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抬首看向他,语气淡淡问道:“想明白了?”
好似不觉得少年有其他答案,就算有,他也不允许。
除了顾霖外,无人能令他让步。
顾安没有回答,他低眸看着对方,片刻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经过一天一夜思考,尽得郑颢真传的顾安终于意识到不对。
太巧合了。
从前,他到达府衙军营时,皆由对方亲自嘱咐他要做何事,就算对方不在场,也会让他等上片刻。
那日青年监军却让大卓带着他先去办公。
虽然顾安没有明说,郑颢却知晓对方想要问什么。
他没有隐瞒:“是。”
顾安身体背对着房门,脸上神情晦暗不清,一半处于光明一半处于黑暗中。
自顾安十岁以后,郑颢就未曾将对方看作孩童,他语气淡淡:“大乾局势不稳许久,半月前建安帝在朝会上昏迷,直至今日仍旧卧病在榻,谁知其病危之下时日多少?一旦建安帝去了,各地便会纷纷自立,我们要在乱世活下去,唯有掌握权力。”
郑颢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顾安听了后眸色一变,他不是普通秀才只知书本知识,眼界见识为郑颢一点点培养出来,自然也知晓建安帝去了后,郑颢为一地知府却无兵马,必定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刀下魂。
许久,顾安抬眸看向桌案后的郑颢道;&34;我会认镇北侯。&34;
经过昨夜的深思和顾叔劝解,顾安虽未完全想明白,却知晓该如何解决此事。
他是镇北侯之孙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不是他不认就可以的,况且······
顾安从大卓那儿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就在十几年前为了保护自己丧生在北蛮手下,整个容家只剩下镇北侯一人,对方在这十几年间,不仅要抵御外敌,而且从未放弃寻找过他。
顾安开口,语气略显认真:“我认亲后仍会给顾叔养老送终。”
呵。
原本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郑颢无声冷笑,他半抬眸看向站在桌案前的少年:“还轮不到你安排这些。”
接着,郑颢:“既然做好决定就去做。”
顾安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