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没有什么下人,顾霖跟在郑颢身后走进屋子。
本以为自己进来后,郑颢首先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和黎家大少爷发生冲突,不想青年从书桌旁的木架上拿下一个白瓷瓶,而后转身对刚进屋子的顾霖道:“顾叔将鞋袜脱了。”
顾霖脚下一顿。
郑颢举起手上的白瓷瓶,淡声解释:“这是专门擦脚腕扭伤的药酒。”
“刚才我见顾叔行走不便,应该是不小心扭伤了脚腕,如今趁着伤势还未发作出来,先擦一擦药酒吧。”
顾霖救孩童时,因为情况太过紧急,右脚不小心扭伤了,但伤势不严重只有一股隐痛作祟,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想还是被郑颢看出来了。
他没有在意,婉拒道:“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用这么大动干戈。”
倒不是防着郑颢什么,而是给脚上药这么亲密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顾霖都有些不适应。
风寒发热需要赵嫂子和郑颢照顾属实无奈,顾霖本质是个很独立的人,只要自己能够做的事情,都不愿麻烦别人,更不要说让别人把自己擦药酒了。
听着年轻哥儿的拒绝,郑颢面不改色,他抬腿朝顾霖走去,将白瓷瓶放在桌面上放出沉闷的声响,而后深眸看向顾霖,再次开口:“还请顾叔脱鞋袜。”
看似恭敬实则强制。
又是这出,顾霖眉头一皱,只要在他们俩人之间,有郑颢想要做的事情,就算他不答应,郑颢总会用各种办法达到目的。
原本就为今日遇见黎家大少爷和王七等人一事不悦,如今见对方宛若在命令他,顾霖心下生出怒火,语气冷下来:“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顾霖抿了抿唇,他招谁惹谁了,出门一趟遇见一群人渣,回来后还要看郑颢脸色行事。
见身前年轻哥儿渐渐沉下去的脸色,郑颢轻叹一口气,大脑清醒过来,他和顾叔闹什么脾气,与对方生活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对方的脾性嘛。
顾叔本就天性良善见不得人受苦,更不要说眼睁睁地看着孩童在自己面前被马踩踏而死,况且,如果对方并非良善之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养他多年,出了那事后,对他骂的再狠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郑颢袖下指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