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紫禁城角楼,却吹不散宫墙上凝结的血色。
南岭王的叛军已将午门围得水泄不通,鎏金铜狮的双眼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宛如泣血。
贤妃陆锦陌扶着雕花栏杆远眺,指尖捏着半片碎玉
——那是今早从大皇子萧承诺书房暗格里“意外”搜出的南岭王亲军腰牌碎片。
“娘娘,陛下召您去金銮殿。”宫女清翠的声音带着颤抖。
陆锦陌低头看了眼腕间的羊脂玉镯,镯身那道细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端妃画像上的那只。
她轻轻扯了扯袖口,将玉镯掩进繁复的织锦里,唇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
金銮殿内,皇帝正对着舆图皱眉,案上搁着南岭王的“清君侧”檄文,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眶生疼:
“端妃暴毙之谜、莞妃病死之冤,皆系贤妃一党所为……”
大皇子萧承诺跪坐在左侧,玄色锦袍上绣着暗纹盘龙,却掩不住眼底的急切。
“父皇,骠骑大将军手握重兵多年,如今又纵容幺子陆锦棠私调边军,分明是要——”
“住口!”皇帝猛地拍案,烛台上的牛油灯剧烈摇晃,将他眼角的皱纹照得如刀刻般狰狞。
“贤妃父去年被流放,前几天才奉朕的旨意继续去镇守雁门关,而陆锦棠?你怎知他不是来救驾的?”
贤妃陆锦陌适时踏入殿内,广袖轻拂间,一枚鎏金步摇轻轻晃动。
她跪地叩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惑:“臣妾听闻南岭王以端妃及莞妃之名清君侧,心中实在惶恐。
当年莞妃姐姐骤然病逝,臣妾也觉得事有蹊跷,曾暗中命人调查,才得知莞妃姐姐没死……”
萧承诺的眼神骤然一凝:“你说什么?”
陆锦陌抬头,目光与萧承诺相撞。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忧国忧民的神情掩盖。
她指尖微动,翡翠立刻呈上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书信:“这是臣妾昨日在长春宫旧物中发现的,竟是莞妃娘娘当年写给臣妾的密信。”
萧承诺颤抖着翻开信纸,莞妃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岭南贡的荔枝,陌妹妹记得给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