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是城楼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鎏金匾额。
硝烟散去时,陆锦棠单膝跪在皇帝面前:“末将护城不力,请陛下降罪。”
皇帝抬手扶起他,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你早就看出那支‘御林军’有诈,却故意放他们进城,可是为了引出王景行的全部暗桩?”
“陛下明鉴。”陆锦棠望向贤妃,见她正替七皇子重新包扎伤口,“若只杀几个鞑靼人,如何能让藏在暗处的老鼠都露头?何况……”
他顿了顿,看向燃烧的栖霞山,“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贤妃忽然抬头,从灰烬中捡起半片带血的衣料。
绣着缠枝莲的锦缎上,刺着个极小的“景”字——是王景行的暗桩标记。
她指尖抚过布料,忽然想起皇陵密道里未刻完的字迹:“望京门之变,不过棋眼”。
“陛下,”她走向皇帝,眼中闪过决然,“王景行既然敢用御林军服饰,说明他在京中还有更大的后手。
而均田令明日就要颁行,那些在城外丈量土地的官员……”
“已经被朕提前召回了。”皇帝取出袖中密旨,“今早便以‘蝗灾奏报’为由,命承诺和六部官员辰时前返京。现在,该着急的是王景行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暗卫浑身是血滚下马背,呈上封着三颗狼牙的密信
——这是鞑靼可汗的“死战令”,信中称若左贤王失利,即刻启动“backup pn”。
陆锦棠展开信纸,目光忽然凝在落款日期上——竟是三日前。
他猛地抬头,与贤妃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皇陵密道里的火药、栖霞寺的假信号、望京门的冒牌御林军……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鞑靼人用来拖延时间的幌子!
“真正的杀招,”贤妃低声道,“是他们早就埋伏在京郊的三十万铁骑,等着我们以为胜券在握时,从背后捅来致命一刀。”
皇帝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刺骨寒意。
他伸手摘下皇冠,随手丢在沾满血迹的城砖上,露出额角未愈的旧疤
——那是当年平定藩王之乱时留下的。
“传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