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片刻之后,风泉的肩膀抵在刘暮舟下巴上,硬生生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紧接着,它往前挪了挪,摆正了剑身。
一瞬间,刘暮舟明白了风泉的意思。
他笑了笑,呢喃道:“你是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抬起头来?”
风泉一阵轰鸣,随后猛然蹿出,在方圆几里之内留下雷霆轨迹。
刘暮舟站了起来,点头道:“知道了,低着头什么都看不见。”
他没发现,抬头的一瞬间,他紫府之中的灵台,万千裂缝其中之一,有微弱金光显露。
走回洞穴,心终于是沉下来了些。
“这石头看来是能避雷霆,炼光黑气之前,这里便是家了。”
说罢,他便取出来被褥铺好,又取出干粮,就着酒喝吃。
再懂事的孩子,总有崩溃的时候。刘暮舟从未在外人面前哭过,葬下宋伯之后,他就哭过一次,恐怕只有宋青麟知道。
那是他第一次独自跑船,顺流之时很轻松,但从南峡镇回北峡镇,他用尽全力都没法儿在码头卸货的师傅走之前将船划到。等他回到北峡镇,已经是子时了。
漆黑夜里孩子看着高高一船货物,没来由地憋屈,眼泪实在是关不住,便坐在船上暗自抹起了眼泪。可憋屈又有什么用?该卸的货还是得卸,他只能擦干了眼泪,自己一袋一袋卸货,足足干到了次日天亮。
但从那以后,他每日走得都比别人早,因为他记得宋伯教过,笨鸟先飞。
而此时,刘暮舟想的依旧是笨鸟先飞。修为低了,说什么都没用,不想当棋子,就得有可以不当棋子的底气。既然不能跟别人一样自小有天材地宝为辅助,那就借此雷霆,炼黑气,也炼皮肉筋骨。
炼气境界不容易破,那我就死磕武道宗师!
三天之后,算时间快到正午了,刘暮舟便脱了个精光,走出了洞穴。
就剩下两身衣裳了,实在是舍不得穿着被劈。
今日与前日不同,雷暴之下不再是一个持剑引雷的年轻人,而是个浑身赤裸,演练架子拳的年轻人。
因为光着,所以场面有些滑稽。
直到他又变得血肉模糊,才颤抖着身子走回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