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核对纠正后,温婉看起来才不那么吃力。
“先前我和那位温掌柜闹不和,他放出流言…用我下堂妇的身份造谣……”梅清咬牙切齿,“他还说我跟酒肆的男客人们拉扯不清,对酒肆名誉造成了极大损害,连带着影响碧芳酒的销量——”
原本以为温婉会生气,不料那小娘子手持账本,眼睛也不抬,“那证明你在权力斗争中占了上风,对家黔驴技穷,只能造谣。”
尤其是…造黄谣。
见梅清神色复杂的模样,温婉合上账本,笑眯眯说道:“妇人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这种事少不了。只有庸者才怕被人评说。只要没像这一次动手掳人,或是真刀真枪的伤及自身,流言算个屁。挣到银子才是王道。”
梅清笑得勉强。
知易行难,她什么时候才能像少东家那般豁达。
“咱们的瑞果浆这一次去播州展览,说不定真能带回定单。如今马师傅和冯水根都不在,酒坊那边也空出人来。你挑两个得力的去咱们县附近看看山头——”
梅清心领神会,“少东家是想种植葡萄?”
“今年可以先从马师傅老家那边拉来,可如果以后市场变大,葡萄供不应求,后续产量肯定跟不上。这些都得提前考虑。”
梅清点头。
看山头啊。
那可不简单。
得看有没有山头空出来,还得是土壤肥沃适合葡萄生长的,平县一带没有会种植葡萄的,得提前培养农人。这一桩一件件,做起来可不简单。
温婉笑着安慰她:“不必着急。至少今年还有时间。”
梅清是个急性子,温婉一下令,她就忙活上了。
时间一晃便是两个月。
七月底,暑热加剧,温宅犹如密不透风的盒子,吹来的一丝夜风都冒着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