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往武先生的方向看了眼,“我爹也没惯着我,想方设法把我从京城换到边关,同时带了我俩一段日子。
我就再没吃过季宴时的醋。因为他就不是人!”
“嗯?”沈清棠听着,秦征的语气不像骂人。
秦征举一反三,捡了块硬土坷垃用力砸向红薯外层的泥巴。
土坷垃和泥巴同归于尽。
秦征沿着泥巴的裂纹,把滚烫的泥巴像剥鸡蛋壳一样往下剥,“我在京城养尊处优习惯了。到了军营也很难适应鸡叫就起床练武的日子。
可季宴时不。他每天睡眠最多两个时辰,还是我爹强制他睡的。
他三更天就起床,先读书,再练武。吃过饭接着继续。
季宴时从睁开眼到晚上睡觉,一天课程满满的。
四书五经要读,兵法要读,还要处理云州大大小小的政务。那时候他才多大?七八岁?你敢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能处理一州政务。
当然,他太小,批注过的政务他老师要检查。
练武除了基本的武功,还要练排兵布阵。”
秦征把好不容易剥出来的红薯放在地上,朝沈清棠竖起三根手指,“三天!我只跟他同吃同住同学了三天,我就服了!
卷着铺盖回了京城。
托他的福,回家后我再没埋怨过我祖母给我安排的课程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清楚,季宴时比我厉害不是因为我爹教他多。因为他的时间压根不够用,能用来跟我爹学武的时间比我还少,还是硬挤出来的。
而且我爹教的是兵法,他的武功是跟另外的师父学的。”
沈清棠心里又像被人拧了一把。
追问秦征:“他既然是好的。为什么外面会传言他有痴傻之症?”
秦征不屑的撇撇嘴,“你都说了是传言。听听就好。不过,听我母亲说,季宴时小时候确实得过病。”
他咬了一口红薯,被烫的“嘶”“呼”不断,还不忘反问沈清棠:“你不会真对季宴时动心了吧?这么关心他的事?”
沈清棠脸颊瞬间着了火一样,侧目避开秦征的视线,努力用平淡的语气道:“我总得知道我孩子的爹到底是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