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顾的话刚落,他想到什么,喉间一甜,一口腥苦的血涌了上来。
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卢宴珠会一反常态突然私下里约见他了。
她不仅仅知道了,他因为不放心她安危,一直放了眼线在霍府,更是知道了多年前雪蝉的真相。
所以她才会如此决绝的说道:“裴子顾,我真的好讨厌你,我在霍府过得是好是坏,与你无关,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
就算我废了,死了,也是我的报应,你谁都不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你若真还懂一点礼义廉耻,就不要再关心别人夫妻间的关系!
我现在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再出现在我身边了!不管是你本人也好,还是公主府安排在霍府的眼线,又或者受你嘱托的卢修麒,统统都离我远点,你真得很烦,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那之后裴子顾就开始召回切断留在霍府的眼线,也避免出现在卢宴珠可能会出现的场合,刻意不再听关于卢宴珠的任何消息。
是寿阳告诉他,他才知知晓卢宴珠又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到公主府求助的梨果说她一心求死,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
裴子顾一直以为是卢宴珠与霍敬亭的矛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所以才心存死志。
裴子顾不顾腿上的剧痛,他摇晃得站起身来,骨瘦嶙峋的手失态的抓住卢宴珠的手臂。
像是抓住一捧飞速下落的流沙。
“珠珠,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毁了你问心无愧的人生,我不要你报恩,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了你一条命,我只想要你勇敢的活下去!”
如今裴子顾才读懂,卢宴珠狠心绝情的话背后,一字一句都是“我不愿欠你,你救我的那条命我都还给你”的决然。
她的生与死,都不想与他扯上一点关系。
是他,亲手把她推上了绝路。
卢宴珠的手臂被裴子顾抓得生疼,隔着衣衫她都能感受到裴子顾与常人完全不同的体温,好似一块寒冰。
她顾不上生气,而是慌乱担忧的指着裴子顾的嘴角:“血,裴子顾你流血了?!”
卢宴珠手足无措的掏出手帕,她想擦拭,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