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轻轻触上她额角的伤口。
王琦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固定住她后退的动作。
“别动。”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极轻。
纱布贴上伤口的瞬间，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鬓角处停留了片刻，像是无意间流连，又像是刻意为之。
“这么乖多好。”
他松开她，将剩余的纱布和药瓶收进药箱，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只是错觉。
王琦累了，指挥他去做饭。
“利息呢？”
她全然当做没听见，躺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苏霁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既然她不给，那他就自己讨要。
手机被拿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往大厅走去。
门没关，她依旧被监视。
王琦闭上眼，脑中全是迟胥浑身是血的样子，没忍住又红了双眼。
这里是动荡之城，随时随地都有人丧命。
她不敢想，惹了黑帮他会有什么后果。
当初不应该跟迟胥分开，回房找耳环。
也许……也许当时就不会让那群黑衣人有机可乘。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事到如今，再哭也没有用，他不会怜惜自己，更不会放自己走。
王琦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让她愈发清醒。
她慢慢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盯着镜中的人脸。
脂粉未施，苍白如鬼。
“王琦，”她对着镜子里的女人低语，声音沙哑却坚定，“你得活着，然后……杀了他。”
她缓缓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眼底翻涌的恨意被一点点压下去，凝结成坚不可摧的高墙。
只有活着，日后才能一点一点的报复回去。
她收拾了一番，又洗了澡，换上衣服出去。
苏霁此刻已经做好了午餐。
是一碗南瓜粥。
王琦落座，一边喝粥一边说道：“我要吃肉，新鲜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