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云州府衙内。
一个衙役快步穿过回廊,靴底在青石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太尊大人,张县令来信。”衙役躬身递上信函,信封上鲜红的公漆印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刘延之正在批阅公文,闻言笔尖一顿:“哦?这么快……”他接过信函时,袖口扫翻了砚台,墨汁在案牍上洇开一片。
待看完信,刘延之深吸一口凉气,指节发白地将信纸揉作一团。一旁的书吏见状,连忙提醒:“大人,张县令用的是公漆印,得誊录存档。”
“这是他写给我的私信,”刘延之将纸团攥在掌心,“刚做官还没经验,不用誊录。”他忽然起身,官袍带起一阵风,“去把杨巡检叫来。”
“是。”书吏躬身退出时,瞥见太守指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将信纸浸得半透。
不过片刻,杨巡检便小跑着进来。自脱吏后,他这捕头很快升任了九品巡检,腰间新配的铜牌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大人。”杨巡检抱拳行礼,额上还带着赶路时的细汗。
刘延之负手立于窗前,沉声道:“杨巡检,你调派几个好手去高阳帮帮经纬,他的县衙里现在缺人。”
“高阳……”杨巡检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延之转身将桌上的纸团捏在手里,对着杨巡检说道:“这小子刚一上任就遇到块硬骨头。他机灵,但断案能力不足,我怕他吃亏。”
杨巡检闻言失笑:“能让我们的张大人吃亏,这倒是新鲜事!”
刘延之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一旁的炭炉里,摇了摇头说:“高阳石家,就连他爹都没搞定……”,叹道:“唉……还是你亲自下去看看吧。”
杨巡检摩挲着腰牌:“卑职去破案没什么问题,只是,云州城的案子……”
刘延之轻轻擦拭着桌上的污墨,并说道:“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先放放吧。”
“是!”杨巡检抱拳应道后,就退出了太守府的书房。
……
与此同时,高阳县衙公廨里。
张经纬百无聊赖地趴在案桌上,手指拨弄着笔架上的狼毫,看着笔杆在架子上晃来晃去。胡书吏一趟趟的往外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