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几人目光不自主的望向袋子。

    姓郭的头头咽口吐沫道:“走咱们哥几个喝点去,铁公鸡你今天出息了,知道拔毛了?”

    拿着酒葫芦的那人眼神微微躲闪道:“我儿子的病要治好了,我这不是高兴嘛!”

    “狗子的病快好了?”一人问道。

    “狗子的病得花不少银子呢!你有银子了?”

    郭头眉头微蹙道:“你小子找到生钱的道了?”

    那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解释道:“哪里有生钱的道啊!

    小的若是有生钱的道,还能不告诉郭头吗?

    就是我媳妇她娘家人送来一个偏方,狗子吃了那偏方好了许多。”

    “哦?”姓郭的头头面露审视的看着那人。

    那人不躲不闪,手心全是汗。

    郭头头哈哈一笑道:“行!哥几个吃肉去。”

    几人下了城头,回到屋中酒香四溢。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小雨,细密寒冷。

    寒夜的梆子声在青石板路上碎成冰碴。老更夫裹紧蓑衣的领口。

    铜灯笼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扯得忽明忽暗。

    街巷浸在墨色里,檐角的铁马叮当作响,远处传来谁家犬吠的余音。

    偶尔几声沉重的闷哼声,也被雨声遮盖住。

    狗子爹去而复返,手中捧着几壶烧刀子登上城墙。“兄弟们都冷了吧?”

    狗子爹把手中的酒分发给其余的人:“郭头让你们暖暖身子。”

    “谢谢郭头。”众人道。

    狗子爹眼神一暗,心中寻思道——那姓郭的是县太爷的爱妾的弟弟,县太爷的小舅子。

    平时一毛不拔不说,还让下边的人孝敬银子,他何时请过酒?

    就是乞丐来了,他也得刮下三层皮。

    若不是姓郭让他月月交孝敬银子,他儿子怎么会没银子抓药,越病越重?

    狗子爹眼中恨意滔天,他口中却说道:“郭头最仗义,他想着兄弟们呢!”

    众人神色各异的点着头。

    狗子爹一摆手道:“你们喝着,我去去就回。”

    ——

    老更夫正要敲响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