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冷酷无情。
此刻,他衣衫松解,似气得不轻,又怒又恨地瞪向下首。
一个女子,脸上指印清晰,高高肿了起来。
她刚才挨了一巴掌,又遭了一踹,不知踹伤了哪里,脸色苍白,鼻尖渗出细汗。
此女腰身若柳,眉眼娇媚,是个美人,如今腰板直直地跪着,眼中倔劲倒冲淡了她与生俱来的妖娆:“签契时我就说过,我在登天楼,只卖艺,不卖|身。”
温岚唰地瞪向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子。
此女脸上有些色衰,厚厚的粉底下,透着一股难以压抑的疲惫。
丰宁在时,这些姑娘们只要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日子过得还算舒心的,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小金库,只要不影响工作,丰宁并不理会她们怎么花这些钱。
在接|客这种事情上,从不勉强。
更不会强占楼里的姑娘。
可自从温岚接管了登天楼,事情就变了。
登天楼与旁的秦楼楚馆再无两样,做的是最简单粗暴的皮|肉生意。
温岚一茶杯便砸了过去:“冷清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茶杯砸在冷清瑶的脸上。
水渍流过之处,被脂粉遮盖、因为以前自己不知轻重惹恼了丰宁而在脸上留下的不完美痕迹赫然露了出来。
这些茶汤还冒着滚烫的热气,冷清瑶的心寒如冰。
冷清瑶不敢辩驳,推搡了一下跪着的美人:“李长兰,既有一条更舒服的路,为何不选?”
美人冷哼了一声:“做男人玩|物,舒服的是男人,女人怎么舒服了?我自自在在的,凭我的本事挣口饭吃,这才是真舒服!”
冷清瑶觑着面前的女子。
李长兰的美貌和年轻,让她羡慕。
这份羡慕让她看着李长兰此刻的坚定,觉得有些可笑、可怜。
终究还是一个不知人心险恶、世道艰难的孩子。
她当初一心想着爬|丰宁的床,难道是因为她没本事、没有一技之长吗?
所谓「凭本事挣口饭吃」,也不过是男人偶发善心或别有所图,给你一颗果子吃。
不过,凭良心讲,丰宁好像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