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学之后邀了挚友同她一道谈古论今。
还将学堂里极少授课的《六韬》《孙子兵法》带给她和他那位挚友来读。
后来再相熟点,便知他有些叛逆,常作惊人之语。
什么士族百无一用,相弃须臾。
什么世道不良,不如归隐。
什么研习百遍仪礼,不及上阵杀一敌。
那时的易禾懵懂,并不知他在发什么疯,大多时候都是和他那位朋友一起仰头看天,相顾无言。
但他真的很喜欢易禾,经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她的车子里塞礼物。
有时候是条青虫,有时候是只蝘蜓。
然后躲在暗处偷听易禾惊喜的尖叫声。
易禾晓得要礼尚往来,但又怕自己的回礼他不收。
只好半夜隔着墙头偷偷扔进他的院子。
有时是攒了几个月的狗屎,有时是一挂点燃的炮仗。
端的是兄友弟恭。
可惜,好景不长,盛筵难再。
突然有一天,他就离开了李家,再也没回去过。
此后,他们也没有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