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咱们的‘小神医’吗?”
刘康踢开脚撑,皮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上课当学生,下课当大夫,您这是脚踩两只船啊?”
他扫过墙上的锦旗,嘴角扯出不屑的笑,“我劝你别白费力气,陆敏舒跟你不是一路人。”
医馆里的病人都停下了动作。
王秀英大妈攥着刚抓好的药包,张大叔的水烟袋停在半空,就连趴在柜台打盹的陆敏舒也抬起头,手中的狼毫笔在账本上划出道歪斜的墨痕。
周桥放下脉枕,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刘同学,有事说事,别打扰病人。”
“说事?”穿皮夹克的小混混突然上前,一掌拍在药柜上,十八斗的抽屉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们康哥让你离陆敏舒远点,听不懂人话?”
他染着烟灰的手指划过周桥的白大褂,“就你这穷酸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周桥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清楚地看见对方袖口的油渍,闻到混杂着劣质香水的烟味——这是典型的胡同串子,仗着家里有点背景便横行霸道。
但他没有动,只是扫了眼医馆角落的消防栓,那里藏着他从丰邑县带来的打狗棍。
“别碰他!”陆敏舒突然站起来,手中的算盘“啪”地摔在地上,算珠滚落的声响里,她护在周桥身前,“刘康,你再闹事,我就去教务处告你!”
她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像只护崽的母鸟。
刘康忽然爆发出笑声,转头对同伴说:“听见没?她要告我!”
他逼近半步,陆敏舒能看见他领带上沾着的饭粒,“知道我爸是谁吗?工商局的科长!你那破医馆的执照,我分分钟让它作废——”
“放你娘的狗屁!”王秀英大妈的扫帚突然从里屋飞出来,结结实实砸在刘康肩上,“周大夫救过我这条老命,你敢动他一根汗毛?”
她拄着拐杖冲出来,银发在秋风中倒竖,活像尊怒目金刚,“街坊四邻都看着呢,你们敢闹事,老太太我跟你们拼了!”
胡同里的响动惊动了整条街。赵婶端着刚蒸好的豆包跑过来,看见小混混正推搡周桥,立刻把竹屉往地上一放,抄起晾衣绳上的竹竿;张大叔的废品车“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