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掠过胡同,捎来远处钟楼的报时声。
周桥看着药柜里整齐排列的药斗,忽然想起在广城张母床前的那个夏夜——那时他就明白,最好的医术不是写在医案里,而是刻在病人的笑纹里。
此刻,医馆的煤油灯明明灭灭,映着陆敏舒整理病案的侧影,他忽然觉得,这小小的医馆,正在京城的胡同里,织就一张温暖的网,让每个推门而入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味药。
这一晚,周桥在值班床上辗转反侧,听见陆敏舒在隔壁哼着丰邑县的民谣。
他摸出白天李大爷送的枣木手串,粗糙的纹理硌着掌心,却异常踏实。
窗外,医馆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照亮了门口的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这副对联,此刻在他眼里,不再是文人的雅趣,而是沉甸甸的承诺。
三天后,当周桥骑着自行车去京大报到时,医馆门前的队伍已排到了胡同口。
回头望时,陆敏舒正踮脚给病人贴膏药,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忽然明白,中医的传承,从来都不在古籍的字里行间,而在这日复一日的望闻问切中,在病人握住他手腕时的那声“谢谢”里。
清晨,远桥医馆的木门刚吱呀推开,周桥就看见王秀英大妈抱着个蓝布包候在门槛边,布包角露出截红绳——那是她连夜缝的平安符。
“周大夫,”老人往他白大褂口袋里塞了把炒花生,“住宿舍别总吃食堂,饿了就回四合院,婶子给你留着热汤。”
胡同里的晨雾还未散尽,二十来个老病人自发站在医馆门前,张大叔的废品车上绑着串红辣椒,说是“给宿舍添点喜气”。
周桥推着二八自行车,车后座载着陆敏舒,看着老人们往车筐里塞鸡蛋、烙饼,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都收着吧,”陆敏舒红着眼圈接过赵婶递来的针线包,“我们每周三、六坐诊,门口会贴时间表。”
自行车拐出五道营胡同时,周桥特意绕到雍和宫前。红墙黄瓦在晨阳下泛着金光,陆敏舒的白衬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半截系着平安符的红绳——那是王秀英大妈非要给她系上的。
“你说,室友会知道咱们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