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成礼拍着大腿站起来,服装设计图“哗啦”展开:“我打算在京大开个展销厅,就叫‘红山霓裳’!到时候让敏舒穿咱们的旗袍去王府井走一走,准保轰动!”
周桥笑着点头,从帆布包掏出五份文件:“这是我整理的京城人脉名单,有高校的教授、科研所的专家,还有中关村的创业者。”
他逐一递到每个人手中,“遇到技术难题就写信,地址写京大校内邮箱,我每周都会去取。”
深夜散席时,刘大春忽然拉住周桥,往他手里塞了个铁皮盒:“这是新出的奶糖,特意做成了状元帽的形状。”
他挠着头笑,“等你在京城站稳脚跟,咱们的糖就能摆上王府井的柜台了。”
启程那天,丰邑县火车站挤满了人。周大海蹲在月台边抽旱烟,烟袋锅明灭间,映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陆敏舒的母亲秦兰兰攥着女儿的手,反复检查帆布包里的搪瓷缸和针线包:“京城天冷,记得穿秋裤,别总顾着读书……”
站台广播响起时,周桥看见村小的虎娃带着几个孩子跑过来,每人手里攥着朵野菊花。
“桥子哥!”虎娃踮脚把花塞进他手里,鼻尖还沾着灰,“等我长大了,也要考京大!”
火车的汽笛长鸣,周大海突然转身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在外面别怕吃苦,家里有咱呢。”陆敏舒望着逐渐模糊的父母身影,眼泪终于落下来,周桥轻轻揽住她的肩,指尖触到她毛衣上的补丁——那是母亲连夜缝的。
硬卧车厢里,陆敏舒爬上中铺时,周桥已经在小桌板上摆好了搪瓷缸和饼干。“饿了就叫我,”他指着自己的下铺,“半夜倒水别逞强,喊醒我。”车窗外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他的白衬衫微微发亮。
火车驶入山区时,陆敏舒忽然指着窗外:“你看,那是咱们食品厂的广告牌!”
周桥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山崖上巨大的“大桥奶糖,甜到心里”标语一闪而过,那是刘大春特意让人刷的,说要让路过的火车都看见。
“到京城后,先去四合院看看。”周桥展开皱巴巴的图纸,“我打算把东厢房改造成书房,西厢房给你当卧室,院子里种上你喜欢的月季。”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行李箱底层掏出个铁皮盒,“这是陈教授配的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