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像个疼爱晚辈的长者,可珍娘还是觉得不大对劲,那话听着别扭。
“难道只有这些日子好享受?咱们的好日子不是长久的很吗?侄媳妇也想向姑母这样,安享荣华。”
长公主诧异地看了这丫头一眼,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说话都带着底气,前两次见她,珍娘身上一股张惶不安的劲儿。
这种气质是不是强者该有的,如今才短短时日,她那股子不安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容和深沉。
就比如长公主自己,乍看张扬美丽跋扈。
这些表象之下,她是深沉而心思缜密。
宫中人人都戴着面具,修炼时间长了,才能看穿人面具下的真实面孔。
珍娘的变化倒让长公主不敢小瞧了她。
两人一起乘着画舫,水榭台上有人吹着管乐,时有时无,衬着流水声,清幽迷人。
长公主托腮闭目听曲。
流水潺潺,面前考究的紫檀小案上放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瓜果、金樽清酒。
长公主的金步摇反射着光芒,她穿的衣服是珍娘没见过的衣料,显得她整个人华贵无双。
这日子和珍娘从前过的日子全然不同。
比着她在山里的苦日子,这里轻松如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京官,京城的繁华和外头完全不同。
如果说前一日珍娘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愧疚不堪,此时此刻,她那仅余的一丝内疚也烟消云散。
“富贵噬人啊。”长公主用叹息般的悠长语调说。
“啊?姑母说什么,侄媳没听清。”。
“这是我养的戏班子,曲调也是我写的。身为太子妃你也能养自己的戏班,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只要不僭越,都可以。”
“太子身兼监国之职十分劳苦,休息和享受都是补偿。”
珍娘听了此话,只觉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正缓缓对自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