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正指点儿子,“接下来你就带人去村西头帮忙。
无论如何,咱们该对人家好就对人家好,日久见人心。
日子长了,谁好谁坏?谁值得深交一目了然。”
他虽然有私心,但是他自问不是什么坏人,也没有为难人的习惯。
该帮还是要帮的。
“欸,儿子这就去!”周满屯这会儿斗志满满,心里激动的不行,这么多年了。
他好像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周满屯噔噔噔下炕,趿拉上鞋就往外走。
可算走了。
周村正撸撸头上稀疏的毛发,长舒一口气。
宝贝的摸摸手边铜制的烟杆,像是在摸稀世珍宝。
还好,还好,臭小子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把眼睛放到他的宝贝烟杆上。
他可就只剩这一个烟杆了,要是再被收走,以后的日子可就苦了,偷偷抽口烟都不成。
提着的心刚落下一半,哒哒脚步声又转了回来,周村正手比脑快,抓着烟杆就往屁股下面塞的。
防备的瞪着儿子,“兔崽子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爹不知道吗?”周满屯朝老爹伸手,“爹,你咋藏都没用,赶紧把烟杆交出来。
再过一会儿二弟还有娃子们就都起来了,让他们看笑话可就不好了,您不嫌丢脸啊!”
“不成,爹就剩这一个烟杆了!”周村正厉声摇头,又挪挪屁股,死死压住烟杆,看着儿子黑沉的脸,他软了声音,“满屯啊,爹保证以后不抽了还不行吗?”
“您要是能改,母猪都能爬树了!”
老头子这话他听了不下百遍,嘴上说着改,扭头就忘。
他要是再信,就是个大傻子。
他也不跟老头废话,三两下爬上炕,抓着老爹肩头,手一用力就把老头掀翻到被子上。
左手飞快一探抽出烟杆,又飞快下炕往门外走。
“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站住!”
满屯能听他的才怪,还越走越快。
“哥?你干啥了?笑得像个偷了油的耗子!”周谷屯打着哈欠从屋子出来,一脸好奇的盯着偷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