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总算得偿所愿”,却不知墙内的人早已将彼此的心意,酿成了比墨香更浓、比梅香更暖的,属于他们的时光。
沈听颂指尖捏着那幅未干的画稿,墨香混着她发间的梅香还未散尽。
晨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她月白中衣上织出一道金边,衬得她眼尾那点朱砂愈发艳了——那是昨夜他用狼毫尖蘸着朱砂点的,像落在雪地里的一滴血,却比任何颜料都要鲜活。
“陛下该歇了。”他轻声说着,指尖替她拢了拢滑落的锦被,却被她忽然抓住手腕。她掌心的墨痕蹭过他手背,像朵倔强的小墨梅,“听颂昨夜说要画我眼下的朱砂痣,可别漏了发间的雪粒。”
他忽然笑了,指腹拂过她额前汗湿的碎发——那里哪有雪粒,分明是烛火映得发丝发亮,像落了满头的星子。
昨夜她蜷在他怀里,发间的玉梅步摇滚落在枕畔,此刻正沾着她的体温,泛着温润的光。
“臣怎会漏?”他低头吻了吻她指尖的墨痕,忽然想起画稿背面的题字,“陛下可知,‘愿得一人心,墨香共余生’这句,臣练了百遍才敢落笔。”
楚容朝忽然轻笑,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原来你也会怕。”
话虽这么说,却看见他耳尖的红顺着脖颈往下蔓延,比案头朱砂砚里的丹砂还要艳——就像昨夜他抱着她往内殿走时,靴底碾过步摇发出的细碎响,惊得烛火晃了晃,却晃不散满室的暖。
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沈听颂小侍憋笑的声音:“陛下昨夜怕是没睡好吧?小的替您备了温好的百合粥,还有沈大人最爱喝的碧螺春——”
话没说完便被另一个小侍的咳嗽打断,“咳,注意分寸。”
沈听颂耳尖猛地发烫,刚要起身,却被楚容朝拽住袖口。
她眼尾含着笑,指尖绕着他发梢打转:“别理他们,先替我把袖口的丹砂印洗掉——你看,都蹭到你外袍上了。”
他低头看着她袖口的红印落在自己月白外袍上,像朵忽然绽开的朱砂梅,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墨梅和朱砂梅,本就是同棵树上开的花。”
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红印,忽然倾身吻住她唇角:“陛下的丹砂,比臣画过的所有颜色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