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当时没见过雪豹幼崽。”沈听颂耳尖红得滴血,忽然想起那日赫连暝抱着雪豹幼崽站在他画案前,铠甲上的红玛瑙坠子晃得他眼花,“可陛下说……说错了也没关系,反正雪豹在画里,本就是要陪陛下打盹的。”
楚容朝忽然笑出声,指尖点了点他画的墨梅枝桠:“就像你总把我画进画里,哪怕旁人说姿势不对、衣纹错了,你也只说‘陛下怎样都好看’。”
殿外忽然传来风过檐角的声音,铜铃“叮铃”响了一声。
沈听颂看着她发间晃动的步摇,忽然想起午后在偏殿,她和诡越一起捡烤栗子时,步摇扫过凌苍川鼻尖,惹得那家伙蹦起来要跟着——那时他攥着画轴的指尖几乎掐进宣纸,生怕自己开口说“臣帮陛下磨墨”,会被宿羡之拿“去年打翻朱砂砚”的旧事堵住。
“陛下……”他忽然抿了抿唇,笔尖在宣纸上落下一道极细的墨痕,像道未说出口的叹息,“为何对涧寂和诡越……那般不同?”
楚容朝指尖的动作顿住。
她看见沈听颂笔下的墨痕在宣纸上渐渐晕开,像朵被雨水打湿的梅,忽然想起前日在花园,涧寂蹲在花树下替她簪花,指尖沾着花粉,却偏要装出冷淡模样;诡越则躲在假山后,往她袖里塞了颗糖,糖纸上还画着小凤凰。
“是因为他们二人救过你吗?陛下你真的分得清喜欢和感激了吗?”
沈听颂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惹得楚容朝忍不住退后两步。
“你以为我在欺骗自己,欺骗你们?”
沈听颂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臣不是……”
“其实我懂。”楚容朝忽然握住他捏着狼毫的手,笔尖的墨汁滴在她掌心,晕开浅灰的圆斑,“那年,涧寂替我挨了几剑,诡越护我平安——这些我都记得。”
她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笔磨出的,“可听颂知道吗?后来涧寂在我宫里种满了忘忧草,说‘不想让陛下想起旧事’;诡越每天变着法儿给我塞糖,说‘甜的东西吃多了,苦的事就会忘记’。”
沈听颂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他把画好的灯画塞进她手里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批奏折磨出的,比他的笔茧更深些。
那时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