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铮!”她拽着男人的袖子晃了晃,狐皮氅上的银线在雪地里闪着光,“你说姐姐这会儿是在凤文阁还是东暖阁?会不会穿着我去年送的白狐毛领大氅?对了,我给她刻的胡杨叶还没冻坏吧?”
孟和铮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楚容朝临走前塞给他的锦囊,里面除了药膏,还有张画着银杏的帕子,边角绣着“令鸢亲启”。
他摸了摸怀里鼓囊囊的包裹,笑时睫毛上的雪粒落进衣领:“陛下怕是连你路上要换的鞋袜都备好了,昨儿驿站的王婆子还说,宫里头送来了新做的羊毛袜,袜底绣着你最喜欢的小狐狸。”
马车在垣安城前停下时,晨雪恰好转成了细霰。
夜令鸢跳下车时踉跄了下,孟和铮伸手搀住她,却见她盯着上方的匾额发愣——“垣安城”三个字被雪洗得发亮,却比记忆里多了几分温柔,像被谁用指尖蘸着雪,悄悄添了抹暖意。
天气太冷,孟和铮没有带着夜令鸢回宫,而是先找了个小馆子点了碗热面给她暖身。
也是凑巧,两人刚坐下就见门外进来几位熟客。
热面端上桌时,汤气裹着葱花味扑了夜令鸢一脸。
她捧着粗瓷碗吹热气,睫毛上的细霰被暖得化了,顺着眼角往下滚,滴进碗里荡开小圈涟漪。
孟和铮替她添了勺辣子,指尖触到她握碗的手还在发颤。
“先吃两口,别烫着。”他往她碟子里夹了片卤牛肉,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马蹄声。
雪地里的蹄印踩碎薄冰,伴随着几声低笑,“都说垣安城的面铺藏着北疆风味,果然飘着奶酒香气。”
夜令鸢猛地抬头,筷子“当啷”掉进碗里。穿月白狐裘的男子正拂开棉帘,发间落着雪粒,——是夜云笺,她足足一年没见的大哥。
旁边立着穿玄色大氅的夜云策,正揉着腰间的玉佩笑,而楚云筝抱着手炉倚在门框边,发间的玉簪晃出细碎的光。
“大哥?”她嗓子发紧,胡杨叶还攥在掌心,霜花蹭到袖口的银线梅花上。
夜云笺看见她指尖的绿意,眼底忽然漫上暖意,却在看见她鼻尖的红时皱了眉——和小时候偷喝冰酪冻红鼻尖的模样,半点没变。
“鸢儿。”他蹲下身替她拂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