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了清泉,便浓得滞笔。”
“就像我少了你们,纵有天下,也不过是座空寂的宫殿。”她忽然从妆奁里拿出支新簪子——玉兰花的瓣尖缀着银制的银杏叶,正是照着他当年刻的旧簪子新做的,“前日让匠人加了银杏纹,想着……以后你替我簪花时,便能看见‘雪与花’都在发间了。”
涧寂指尖颤抖着接过新簪,忽然想起那年在古寺,他第一次替她簪花,紧张得攥碎了手里的银杏叶。
此刻新簪的银叶擦过他掌心的疤,竟发出清浅的响,像极了当年古寺的钟鸣。
他忽然替她取下旧簪,将新簪轻轻插进她发间,银铃与银杏叶相碰,荡出比雪更清的音。
“这样……便好看了。”他望着她发间的新簪,忽然发现玉兰花的花蕊处,竟刻着极小的“涧”字——就像他当年在旧簪尾刻的“朝”字,此刻隔着十年的雪光,终于在烛火下拼成了完整的“朝涧”。
与此同时,凤鸣殿里,谢清砚正抱着言朔坐在暖炉旁。
小家伙捧着银耳莲子羹,鼻尖沾着亮晶晶的糖粒,却忽然举着调羹往谢清砚嘴边送:“爹爹吃!甜!”
谢清砚望着言朔鼻尖的糖粒笑出声,指尖刚要替他擦,却见殿门被风雪推开条缝,与酥抱着团毛茸茸的氅衣探进头来——小家伙鬓角沾着雪,怀里还抱着个绣着银杏叶的暖手炉,正是宿羡之前日替言朔做的。
“谢爹爹,与酥给哥哥送暖炉。”与酥踮着脚蹭到暖炉旁,暖手炉上的银铃随动作轻响,像极了楚容朝发间的玉兰花簪,“爹爹说,雪夜抱着暖炉,梦里都会是暖的。”
谢清砚接过暖炉,触到炉身还带着宿羡之掌心的温度。
他忽然想起前日在滇州,宿羡之蹲在篝火旁替言朔缝补小布兜,指尖被冻得发红,却还笑着说“朔儿喜欢银杏叶,便在兜口绣一圈”。
此刻与酥仰着小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像极了宿羡之年轻时的模样。
“与酥!”宿羡之的声音忽然从殿外传来,带着些风雪的凉意。
他跨进殿时,大氅下摆还沾着残雪,袖中的锦鲤荷包随着动作晃荡——那是言朔用银杏叶汁染的,边缘缝着歪扭的“宿”字,“别缠着谢爹爹,你母皇还等着他送奏折去凤文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