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爱趴在她耳边说:“母皇,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护着想要护的人。”
“罢了。”她忽然松开茶盏,指尖替女儿拂开额前被风雪打湿的碎发,“我明日让宗正寺改族谱,给言朔留个‘楚氏旁支’的名位。至于姓氏……”
她忽然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银杏叶形的宫灯在风雪里摇晃,“当年我娶了你爹爹,但你随我姓‘楚’,如今你的孩子随父姓‘谢’,倒也算应了‘天家血脉,不拘一格’的祖训。”
楚容朝忽然笑了,从袖中掏出枚刻着“朔”字的玉牌——那是谢清砚用滇州特产的和田玉刻的,边缘还留着言朔啃咬过的牙印:“清砚说,等朔儿十岁时,便带他来垣安,给母皇请安。那时……”
她望着玉牌上温润的光泽,忽然想起谢清砚信里的话,“他说要让朔儿亲自告诉母皇,‘谢言朔’三个字,从来不是族谱上的一个名字,而是爹爹和娘亲给他的,最硬的‘底气’。”
细雪扑在窗纸上,渐渐积成薄薄的一层。
楚偌儿望着女儿眼中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抱着襁褓中的楚容朝站在承天殿外,听着殿内大臣争执“父后乃是南曜人,六皇女如何为储”——那时她便知道,这个孩子的人生,注定要比旁人多几分风雪,却也会多几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