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颂忽然按住他的手腕,酒气混着墨香扑面而来,“苍川,你说若有来生”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伴随着一句“我还会选择同样的路”而落下。
凤鸣殿外。
老梅树枝桠吱呀作响,涧寂躺在树杈间,月光碎银般洒在他褪色的黑袍上。
远处宫灯蜿蜒如游龙,他忽然想起那年的夏夜,萤火虫会停在殿下鬓边的银饰上,那时没有别人,她的好还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侍君,该回殿了。”新来的小侍仰头张望,手里攥着件狐裘。
涧寂垂下眸,“回?回哪儿去?这宫里的殿宇万千,可曾有一间装得下”他忽然笑起来,“装得下这月亮?”
夜风卷着残梅掠过他眼前,恍惚间看见许多年前那个雪夜,他与殿下彻夜长谈的时候。
楚容朝在太医处确认宿羡之已无大碍后,便匆匆往居榆殿赶去。
雪越下越大,宫道上覆着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心中挂念着诡越和初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居榆殿内,烛火摇曳,诡越正抱着初一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人儿。
听到殿外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面上却不显露。
“怎么来了。”诡越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
楚容朝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初一的小脸,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