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暖炉烧得炽烈,宿羡之的汗珠却将枕巾浸得透湿,发间金步摇歪向一侧,露出耳后那颗小痣。
“阿羡,我在。”楚容朝握住他冰凉的手,“清砚也在外面守着,你一定要坚强。”
宿羡之忽然睁眼,瞳孔因痛楚蒙上水雾,却在听见“清砚”二字时,指尖轻轻动了动。
谢清砚恰在此时掀起棉帘,腰间玉佩“当啷”轻响,惊起梁上栖息的燕子。
“别进来!”稳婆惊呼,却见他已单膝跪在榻前,从怀里掏出个锦盒。盒中是枚刻着并蒂莲的银锁,正是几月前宿羡之替言朔满月礼准备的礼。
“拿着。”他将银锁塞进她掌心,“言朔还等着和小皇妹玩。”
宿羡之忽然笑了,嘴角沾着汗湿的发丝,却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楚容朝看见谢清砚指尖抚过他鬓角,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忽然想起那年上元节,三人在街上偶遇的场景。
巳时三刻,殿外忽然飘起细雪。
楚容朝守在暖阁外,看谢清砚一遍遍地往铜炉里添炭。
“陛下该用些点心。”侍女端来糖蒸酥酪。
她摇头,目光落在谢清砚腰间的玉佩上。“长毋相忘”四字被磨得温润,与他替自己挑木刺时的触感一样。
殿内突然传来压抑的痛呼,他猛然转身,腰间惊鸿刀险些撞上铜炉,炉灰扑簌簌落在他鞋面上。
“没事的。”楚容朝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他那么倔强,连花园的老梅树都斗得过。”
申时初刻,殿内突然传来婴儿啼哭。稳婆掀开棉帘,满脸喜色,“恭喜陛下!君后诞下龙凤胎,小皇子虎头虎脑,小公主眉眼像极了君后!”
楚容朝险些站不稳,谢清砚伸手扶住她,两人相视而笑。
暖阁内烛火摇曳,映着宿羡之苍白却满足的脸,他怀里的小公主正攥着谢清砚送的银锁,小拳头晃啊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陛下。”宿羡之声音轻得像羽毛,“您替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楚容朝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又看看谢清砚腰间的玉佩,忽然握住宿羡之的手,“男孩就叫言见,取‘人生如初见’之意;女孩就叫与酥。”
谢清砚一愣,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