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从屋里出来,只当没看见钱氏等人的微妙表情,含笑问杨氏,“二婶,甜米酒饭在哪里的?”
“在我卧房里锁着,我给你拿。”杨氏同样笑吟吟的,一点看不出芥蒂。
确定香案、器具都准备妥当后,宋英进到她与李氏住的房间,梳一个双鬟髻等待。
很快,她听到马车辚辚碾过门前青石板的声响,探头望去,只见一辆罩着青布车衣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帘掀开,宋二姑先下了车,含笑打了声招呼,又扭头去搀扶林大夫。
“林大夫,可算把你盼来了,快屋里坐,小心些,前两天刚下过雨,路还有些滑。”杨氏忙上前,一边说着一边也去搀扶林大夫。
林大夫微微欠身,温和道:“叨扰了。”
“叨扰啥哟,你是贵人,能来我们家,是我们三生有幸,宋英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杨氏的笑容就没消过,言辞谦虚恳切,对林大夫很是感激尊敬的样子。
村民们都好奇地、悄悄打量着林大夫,虽然从宋英等人口中听过无数次林大夫,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位宫廷御医。
在林大夫看过去时,有人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有人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还有人假装在看宋二姑,拉着她寒暄。
宋英忙起身迎出去,衣袖被门口的破木柜子勾住,只听刺啦一声,袖子破开个大口子。
她皱了下眉就丢开了,反正这件童衣一会就得换掉。
“师父,二姑,”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我算着路程,原以为你们还得有段时间才能到呢。”
宋二姑闻言笑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我也说山路七拐八绕的,合该走慢些,可你师父生怕错过了吉时,一路上催了车夫好几次。”
面对宋二姑这隐隐的调侃,林大夫颇有些不好意思,宋英对自家师父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她适时转开话头,朝马车里张望,“师叔和师兄呢,怎么没同来?”
“他们毕竟是外男,来你的及笄礼不大合礼数。”
正说着,李氏拎着烘笼从堂屋里出来,闻言道:“我们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些年多亏了你与马大夫教导英娃医术,否则哪有今日的她。在我们心里